文｜龙承菲
编辑｜赵普通
(资料图片)
沉默近一周后，蔡徐坤终于回应了爆料的 " 大瓜 "：他发布微博声明称，与爆料中的 C 女士有过交往，但不存在 " 女方未成年 "" 强制堕胎 " 的情况 , 相当于间接承认了一部分内容，又刻意回避了 " 跟踪 "" 安装监控 " 等问题。
一小时后，狗仔又晒出了新的爆料，这一次，蔡徐坤 " 光速 " 回应，并报警晒出了回执单。看过太多娱乐圈明星丑闻的观众，已经不再一味信任偶像的声明和公告，有网友开始质疑回执单的真假、照片是否是和狗仔串通的公关手段，但仅有怀疑，也只能让这件事随时间流走。
蔡徐坤是否会因为此次事件彻底被 " 封杀 " 尚未可知，但蔡徐坤的顶流神话，已经宣告破灭：" 脱粉回踩 bot" 挤满了蔡徐坤粉丝的投稿，北京广告协会发布了关于他的风险提示，央视频撤下了他搜索词条下的所有视频，曾经视他为摇钱树的品牌们也纷纷出来撇清关系。
横向比对内娱明星的塌房事件，比起某凡某爽，蔡徐坤带给网友的震撼远没有那么大。但是，这段被粉丝撑起的顶流神话和数字流量时代，也已经迎来了坍塌的那一刻。选秀的 " 美强惨神话 "
塌房事件曝出后，有脱粉的粉丝五味杂陈地感慨：" 这是你好不容易走到的顶峰啊。"
回顾蔡徐坤的出道经历，" 好不容易 " 确实是一种双向意义的表达：" 蔡徐坤 " 这个符号之于内娱 101 选秀的意义，除了最初的 C 位以外，还有一套堪称标准的、极为适合选秀的人设模板，就是 " 美、强、惨 "。他并不硬朗的容貌符合爱豆粉丝的审美偏好，有在韩国的训练经验，业务水平在当时的《偶像练习生》里也是佼佼者，起码在节目的剪辑和其他选手的 reaction 里，他是那个被所有选手敬畏的 " 大魔王 "。
在选秀这套需要观众投票的竞争模板下，留给爱豆最重要的课题，是他们吸纳粉丝的能力：除了颜值、唱跳业务水平、性格魅力以外，能够吸引大量粉丝疯狂投票的一点，是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处于劣势，才能为之 " 上头 "，用投票表达和其他人的对抗，将自己视为拯救爱豆于水火之中的英雄。
蔡徐坤粉丝的 " 第一仗 " 在初舞台：那个之后轰动全网的自我介绍视频在赛时没有什么水花，反倒是初次登场的评级舞台，他画了全包眼线、戴美瞳，穿蓝色的皮草和黑色的渔网衣，表演了一首性感风格的《I wanna get love》。这成了他正式亮相最初的争议——无论是渔网衣、厚重的妆容，还是性感风格的舞台，都被不少人评价 " 娘炮 "" 油腻 "。
而对于蔡徐坤粉丝来说，这个初舞台拿到了最高的评级，那件被广为诟病的渔网衣，还是粉丝送给他的礼物。节目导演劝他换件衣服，他提到在和前公司解约的过程中很久没有活动，但粉丝依然支持他，他要为粉丝们的爱做出回应——这让很多粉丝受到感动，那个 " 出格 " 的初舞台造型也被他们亲昵地称作 " 蓝玫瑰 "。另一个在饭圈内部流传很广的事件，是《偶像练习生》节目组织粉丝给练习生们送应援礼物。别的练习生收到了造型精致的玩偶、装饰画，而蔡徐坤收到的是辣味零食、3 块一双的袜子和一个西瓜。大量粉丝质疑后援会的决定，认为送的礼物是图省钱且并不合适，成为了后援会换届整顿的导火索。
当天站姐拍到的图里，蔡徐坤迅速围上了粉丝礼包中的围巾，并端起了那个有些滑稽的西瓜，也成为了粉丝们感到被爱着的体现：即使遭到了不用心的对待，他依然珍惜粉丝，我们以后要给他更好的。初舞台各家练习生的评级也成了讨论的中心。乐华娱乐出场就是 " 大公司 " 气质，派出的选手里有 " 冰弟 " 范丞丞和两位从《Produce 101》第二季归国的选手；另一位受到关注的练习生是陈立农，他初舞台唱的《女孩》几乎没什么舞蹈，仍然得到了高评价，当时有不少粉丝认为他 " 后台强大 "。
相比之下，蔡徐坤是个人练习生，而且节目刚播出不久，他和依海文化的解约纠纷就被曝出。在粉丝眼中，他没有可以倚靠的背景，" 被节目祭天 " 的传言在饭圈广为流传，如果没能出道还可能要背负和前公司解约的巨额债务，粉丝自然鸡血打投，希望用断层的票数 " 对抗资本 "。
蔡徐坤在节目里的表现确实没有辜负粉丝的期望。他态度温和，会主动帮助别的组的选手练习，在导演的讲述中，后期人气断层的情况下他还经常练舞到两点，每次公演现场也没出现过车祸。
在群体性的狂热助推下，蔡徐坤最终以断层第一的票数 C 位出道，踏上了他闯荡内娱的 " 顶流之路 "。
选秀 C 位，走向顶流
离开选秀、走向内娱的蔡徐坤，在维持 " 顶流 " 人设上，他的形象维护得不错，粉丝也相当努力。
" 顶流 " 是 " 高逼格 " 的，他走红之后的路几乎是个 " 偶像 " 模板：他几乎没有经历考察期就拿到了奢侈品牌 PRADA 的代言人 title，有国民综艺 " 跑男 " 的 MC 资源在手，还 " 衣锦还乡 " 地回到爱奇艺选秀系列当了 PD。
在这次事件之前，他几乎没传出过绯闻，社交媒体文案简短克制，对舞台态度认真，毒眸 2018 年参加《中国音乐公告牌》的发布会，蔡徐坤作为首期嘉宾匆匆现身又离开，导演说他会去盯着自己舞台的后期剪辑。他还找外国制作人合作写歌，歌曲或许大众不爱，但制作列表和风格都很唬人。
与他的前辈和同期流量相比，最大的不同可能是他不演戏。《偶像练习生》播出时，他主演的网剧《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》上线，这部剧的豆瓣评分仅有 5.2，蔡徐坤在里面展现的演技表现也没什么亮点，只留下了会被网友嘲笑的素材。
好在蔡徐坤出道是唱跳节目，他几次三番表示自己热爱舞台，口号是 "All for music"，出道后就没演过戏——这也成为了某些黑粉口中他的可取之处，" 至少是真的只做音乐而不是演戏赚钱祸害大家眼睛 "。粉丝也真的非常努力。他的数字专辑销量突破千万，两张专辑的累计销售额破亿，打开他的微博，会发现每条转发都被粉丝刷到了 100 万以上。
不过，粉丝的狂热无疑是一柄双刃剑，尤其是对于蔡徐坤这样的流量艺人来说，它能够把他推向高峰，也能够因为无法被控制的群体暴力，损害大众对他的认知。
2018 年 4 月他刚出道时，曾经发过染黑发的自拍给粉丝当作 " 福利 "，被一名网友吐槽后，粉丝直接 " 人肉 " 了该网友并曝光了他所在学校等私人信息。2019 年，潘长江在《王牌对王牌》的猜人环节中表示不认识蔡徐坤，节目播出后评论区迅速被粉丝占领。
2019 年，央视报道流量明星数据造假，首当其冲被点名的就是蔡徐坤——上一年明星微博转发量 TOP10 被他一个人承包，最多的一条微博转发数据达到了 1.04 亿。对网络话语权的霸占，是大量网友对流量明星感到厌烦的关键。这种情绪在 2019 年初迎来了集中爆发：NBA 将他选作新春贺岁形象大使，虎扑等男性群体为主要受众的社区表达强烈不满，翻出他《偶像练习生》初舞台打台球的视频和曾经作为 SWIN-S 男团时发布的歌曲《只因你太美》，玩起了 " 唱跳 rap 篮球 " 和 " 鸡你太美 " 的梗，并迅速传遍全网。
选秀时期的 " 上头 " 策略再次起到了作用。上述所有事件中，确实没有蔡徐坤主动造成的，在粉丝的眼中就是他 " 无辜受害 "，尤其是 " 鸡你太美 " 事件没过多久，《大碗宽面》横空出世，和他形成鲜明对比，当时被不少粉丝认为是某凡的团队公关 " 黑 " 他。
同时，蔡徐坤在上述事件中，都巧妙地和粉丝保持了的 " 统一立场 "。
" 鸡你太美 " 梗和鬼畜视频刚出现的时候，他选择了可以 " 给粉丝撑腰 " 的强硬处理方式，即告 B 站；在粉丝和周杰伦进行微博超话榜单大战时，一般艺人大多会选择站出来叫停粉丝，并表达对周杰伦的喜爱赚取路人好感，但蔡徐坤保持了沉默；去潘长江微博下评论，他说 " 别让别有用心的人得逞 "，话里话外都没有责怪粉丝。
蔡徐坤为数不多的出来和粉丝对话，语气也平和中带着霸总："ikun 们，停，别追究了，不管这个世界怎么样，我们要永远善良。"这份有正主支持的底气和粉丝的委屈再次形成凝聚力，让他们能够自发地 " 团结 " 到一起，继续为蔡徐坤 " 冲锋陷阵 "、花钱氪金，维系他的顶流地位。
ikun 的最后一根稻草
但是，单纯依赖粉丝支持而拿到的顶流地位，其实最经不起一丝一毫的裂缝。
唱跳歌手路线在缺少舞台的内娱本就难走，而近年的内娱四大顶流里，王一博和易烊千玺有班底优质的电影可拍，肖战能演大 IP 影视剧，只有蔡徐坤屡次有接触拍戏的传闻，但从未真正踏足影视圈。
他人设上的完美和优越让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：他要创作 " 有格调 " 的音乐，不能多上综艺，甚至无法做前队友在综艺里的 " 显眼包 " 角色，但这又和保持曝光的流量标准存在矛盾。粉丝对偶像的爱虽然纯粹到有些盲目，但终究需要从这段遥远的亲密关系里获得情绪价值。如果蔡徐坤曝光量减少，在商务代言、资源等方面从顶流之争里掉队，粉丝也很难抵抗随时间拉长产生的倦怠感。
而这次的塌房事件，几乎是被放下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仅仅是他所承认的 " 有过交往 "，也可以成为过去完美偶像面具上的瑕疵。
诚然，蔡徐坤的回应留下了给粉丝辩解和自我催眠的空间。但是，曾经粉丝满腔热爱的付出，已经变成了过重的沉没成本。
在过去几年，因为 " 鸡你太美 " 梗的出现，" 蔡徐坤粉丝 " 成为幼稚无脑的代名词，处于追星鄙视链的底层。而今，无数粉丝遭到嘲笑还在坚持对他的喜爱，因为他的塌房变成了一场笑话，甚至在他沉默的一周时间里，粉丝还要承担更多的舆论压力。
大众对他的声明也仍有疑问——对于爆料中的跟踪偷拍、非法盗取个人信息，他的回应里完全没有提及。沉默一周之后，他的团队反应速度大变，微博辟谣和狗仔直播爆料的时间差不足半小时。
愿意相信他的粉丝们还没离去，正在为他完美形象里的裂缝努力镀金：他们催促 " 闯祸 " 的蔡徐坤母亲离开工作室，呼吁工作室处理谣言，在 " 单身人设 " 崩塌之后，发布蔡徐坤被拍到的抽烟照片，试图将他塑造成缺爱的 " 坏女人 "。他参加节目时的 PD 张艺兴在《吐槽大会》上说过：" 像我们这样的艺人，可以永远活在粉丝的爱和团队的保护当中。"
但是时过境迁，流量时代的空中楼阁早就被数据造假和难堪的丑闻撕裂了一角，昔日的顶流们马不停蹄地踏上转型之路，所有人都在意识到：过去的那套玩法，行不通了。当粉丝的爱散去之后，顶流们或许该看看全新的时代，究竟是什么样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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